静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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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灭乙女】为了不想忘记夏末

狯岳梦

现代背景

Bgm:忘れてしまった夏の終わりに(网易云歌单:为你书写的恋爱bgm)







1.


某天醒来以后,我失去了听力。


我第一次知道,世界可以这么安静,不同于在安静的房间里面捂住自己的耳朵,那个时候就算是再安静,也有轻微的、类似耳机电流的沙沙声。而现在,我只能感受到自己呼吸时的震动声,4秒一次胸腔起伏的呼吸频率。


本应该存在的,25岁以下人类能够听见的蜂鸣声也不在。把笔掉到地上的声音也不在,倒水进水杯的声音也不在,音乐播放器开到最大的声音把楼下的竹马惹怒到上楼敲门再开门的声音也不在。


“「狯、岳、」”


我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此时只能茫然地捂着自己的喉咙,以此来判断自己有没有发声成功。面前这擅自打开了我房门的青年,表情慢慢从愠怒过渡到沉重。


他蹙眉凝视了我一会,紧接着快步走到我音乐播放器的旁边,把应该对他来说震耳欲聋的声音关掉。


“——”


他张嘴对我说了什么,可我根本听不见,徒劳地盯着他的嘴唇思考了半天也读不出来他过于快速的句子。


“「狯岳」”


“「狯岳」”


他臭着脸,抱着手臂盯着我,我坐在床铺边缘抬头看他。他估计是被我家里人叫过来的,我依稀记得前几天家人出差的时候特地嘱咐他记得让我别饿死,难得从大学回一趟家可不要天天赖在家里。


于是他就天天早上喊我起来晨练,他在前面铁人三项,我在后面老年马拉松,可是这样的日子刚过了三四天,今天的我就突然间、


“「狯岳」”


他走到我面前的地板上有些不耐烦地盘腿坐下,我犹豫地伸手去勾他肩膀。


“——”


不行,我还是听不见,你说了什么?我还是听不见。


我呜咽了一下,抓着他肩膀衣服的手越来越用力。


“「....听不见」”


“「听不见,声音了。」”


“「狯岳、我听不见你的声音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表情居然能那样剧烈地变化,那是我第一次,从他的脸上读出了「惶恐」的情绪,他快速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我的肩膀,我觉得他应该是想晃着我、叱责我不要乱开玩笑吧。


我在他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哭泣的脸,还有一只试图接住我眼泪的手。


“——!”


我还是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四个音节的句子有哪些来着?脸上被有些粗糙的手指小心地触碰着,我压抑着因为哭泣变乱了的呼吸,把自己的脸往他的掌心埋。


“「听不见...还是听不见...」”


大概是在撒娇吧,也许很害怕,但却又有一丝庆幸,因为在我做出什么歇斯底里怀疑人生的事情之前,他就在附近,他就马上过来了。未知的恐惧因为他的存在变得没那么可怕,我贴着他的掌心,像幼猫一样拱着。


身边的床铺陷了下去,我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剩下的嗅觉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柔顺剂味道,肩膀被有力双手环住。


我感受到他的胸腔震动,他在说话,说了和之前一样的音节,我猜啊,我一边感受着后脑处生疏地抚摸,一边猜想着。


大概、可能、是......





2.


我其实不太会和狯岳相处。


我家和桑岛爷爷家是邻居,直到五岁前,我不仅是享受着自家亲人宠爱的小孩,还被隔壁爷爷看做孙女一样照顾着。就算是大人们再三教导我该如何乖巧听话,这样的环境下我还是多少有点女孩子的娇气。


我以为我会这样一直待下去,享受着他们的爱,但在五岁那一年,隔壁的桑岛爷爷领回来了一个比我大几岁的小孩。


黑发的男孩似乎很不适应衬衫的扣子扣到最上面,站在门口的时候一直隐蔽地挣扎着,手指勾着领口扯动,可等桑岛爷爷看向他的时候,又把手背到身后,抿着唇,不熟练地想勾动嘴角。


像是一只警惕的猫,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跟随的人,又没那么快能敞开心扉,别扭又笨拙地释放着善意。


我躲在庭院里面,原本想要给桑岛爷爷一个惊喜的,没想到碰上了这样的场景,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要不要出去。思考中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枯枝,那个男孩的视线立马刺了过来。面带凶狠和警惕的,仿佛一只随时准备攻击的恶犬。


我吓得赶紧往草丛里面躲,没想到弄出了更大的声响。在我恐慌的眼神中,他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等到桑岛爷爷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把我提溜起来逼问了。


“师父,有小偷。”


“你、你才是小偷!我就是过来找桑岛爷爷玩的!你干嘛!快、快放我下来!”


我虚张声势地大喊着,看见桑岛爷爷来了就不再害怕,狐假虎威地挥动着拳头。


他听见我喊的是【爷爷】的时候抓着我衣服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僵硬地转头看了看桑岛爷爷,又看了看挂着眼泪还噘着嘴的我。


“是...师父的孙女?”


“哈哈,是隔壁家的小女孩!来来,到爷爷这。”


爽朗的老爷子拍着大腿笑了两下,对我招手,得到了豁免的立马挣脱了他已经没用力的手,屁颠屁颠躲到桑岛爷爷的背后吸鼻涕,嫌弃地打量他。


瘦巴巴的,眼睛倒是很好看,就是太粗鲁了。


我对他做了个鬼脸,显然他修行还不够,刚刚恢复的扑克牌脸马上又皱巴了起来,但又碍于桑岛爷爷的面子,最后变成了敢怒不敢言。


“爷爷,爷爷。”


我抓着老人的袖子垫脚问着:“他是你的孙子吗?”


我眼睛的余光看见男孩瞬间紧张了起来,他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直到桑岛爷爷回答了是啊,才慢慢回到满不在乎的样子,拽拽地站在那里。


就在那一刻,我好像懂了什么。


小孩子的嫉妒心塞满了我的大脑,我神情恹恹地”哦”了一声,关于老人问我“以后有玩伴了高不高兴”,“有哥哥了高不高兴”的问题也只是强颜欢笑。


我笑着拒绝了老人让我进屋喝茶的邀请,一边跟他们道别一边跑回了家里。


那一天,我知道了,我大概很难和他好好相处下去吧。






3.


小孩子的善恶分的没有那么清。一方面我害怕着他身上似有似无的凶狠,一方面我又确实想要一个【哥哥】。班上同学那个大他几岁的哥哥总是把自己的糖果零食都让给了弟弟,于是我看到了也想要。


但或许是小动物规避危险的天性?我总感觉从狯岳手上去【索要什么】的话,日后总会在隐蔽的地方报复回来。


像是在大人面前跟他撒娇说想要他的东西的话,会碍于桑岛爷爷的面子给我吧,但是那种眼神我再也不想看到了。


好好的一小帅哥怎么就怎么护食呢。


我想了想,把母亲买给我的布丁拿出来两个放进了袋子里,写了张字迹歪歪扭扭的纸条塞了进去。


蹑手蹑脚地来到他家的门前,像快递员一样塞进去。


这下不要再苦大仇深地盯着我了吧。







4.


桑岛慈悟郎起夜倒了杯水,看见狯岳在饭厅对着两个布丁思考着,不禁问了句。


“干什么呢?”


“师、师父....没什么。”


“布丁?噢,是隔壁家孩子送来吧。”


“!”


“那孩子很乖呢,撒完娇都会不好意思的,总是会送回来一些回礼。给你的吧,收下就好了。”


狯岳还是不太习惯被人摸头,他苦大仇深地盯着两个包装精美的布丁,看起来是女孩子才会吃的,甜腻腻的东西。桑岛家说不上是穷养,但对于都是男性来说显然没有那么多体贴。曾经在孤儿院的经历让他对这些甜食敬而远之,因为一旦这些东西出现就是一场孩童间勾心斗角的血腥风雨。


现在显然已经不必再为吃食住行忧愁,但过往显然不能这么快从记忆中消失,他犹豫地打开了盖子对着黄色的布丁挖了一勺。


是这个味道的啊。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一鼓作气把它们都往嘴里塞。


看在这个的份上,也不是不能对她态度好一点点。







5.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糖衣炮弹起了作用,至少狯岳看到我的时候不再是充满敌意的怒视,而是仿佛无视我一般地轻飘飘地看我了。


我突然间有点丧气,又不甘心,我都把最喜欢的东西给他吃了,他还是不愿对我笑。比我大几岁的狯岳已经上了小学,和我不在一个学校,上下学也看不见人。只有晚上和下午我偶尔看见他提着小号的木刀出入道场的身影。


我开始更加频繁地出入桑岛爷爷家。从小到时候我就在这个道场玩,对这里的环境一清二楚,无论他休息的时候躲在哪里,我都能一下子找出来。


“你不觉得你很烦吗。”


他抱着自己的木刀坐在庭院旁边的说到。


我突然间感受到了一种委屈,好像我一直以来释放的善意没有得到一丝回报,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奢望着什么,期待着什么。是渴望再多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吗?是觉得周围的人都得哄着自己才对吗?


可是我也有付出啊,我没有一味地仗着自己年纪小还是女孩子就耍赖啊。没有说谎也没有欺负人。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呢。


我只是....


“我好像是有点烦。”


我垂头丧气地坐在他半米远的地方,把自己缩成一团。


“桑岛爷爷说我多了一个哥哥,问我开不开心,我应该是开心的吧,我以为又有新的朋友了。因为我是独生女,爸爸妈妈出门了以后没有人陪我玩,以前我只能和爷爷玩,可是我刀也握不好,爷爷教了我很久都学不会。”


“所以我第一次见到狯岳的时候其实有点嫉妒...因为爷爷看起来好喜欢你,结果你还那么厉害,一下子就学会了好多东西,学习也好运动也好...爷爷会不会以后只喜欢你了,不喜欢我了...?可是我不想做讨人厌的小孩。明明也收下我的礼物了,为什么不能对我笑一下呢?”


庭院里的添水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里的可惜。


“....明明看起来很适合笑起来的...漂亮的眼睛。”


“.......”


许久得不到回应,我放弃了,也许他就是不喜欢我吧,我收拾着心情准备起身离开。


“...我不喜欢甜食。”


.....好了!我知道了!


不要再打击我了!


我气鼓鼓地想去瞪他,却发现他侧过了头,只留下后脑勺和半只泛红的耳尖对着我。

......


“那我下次带仙贝来?”我试探性地问道。


“随便你。”


他这次倒是干脆了起来,从走廊上面爬起来准备回去,我急忙跟在他的后面,叽叽喳喳地问他要酱油味的还是什么其他的,狯岳挥了挥手有点尴尬,让我不要靠那么近,说什么笨蛋会传染。


算是关系变好了吗?我不知道,但我至少知道了两件事情。


他真的更喜欢仙贝。


以及那双眼睛笑起来的时候,果然很好看。


虽然,只是一瞬间。








6.


狯岳给我家里人打了电话,然后收拾着我的东西准备带我去医院。他往我的粉色包包里面塞满了什么钥匙病例单,然后动作不停地把那个看起来和他一点都不搭的包往脖子上一挂,挎着它过来牵我的手。


听不见声音之后,他叫我也没办法叫,仅仅是换衣服和催促我下楼,都得发短信。震动着的手机告诉他的指示,等我准备好了之后,他拿起玄关那里的车钥匙,单手啪啪打字。


「穿鞋。」


“「知道了...」”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音量有多大,只能往印象中的小声了说。他开门让我先出去,然后锁门,再牵我的手,一气呵成。


“「为什么,手?」”


他瞥了我一眼,又低头打字。


「你路痴。」


我说你这人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我鼓着腮帮子对他做鬼脸,他轻轻地哼笑了一下。


我看着他,突然间觉得突然间听不见也没有很可怕。


相握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又有力,牢牢地把我的手包住,他往前走,手臂微微用力,拉着我往车库走去。


夏日里本应该嫌弃着靠近和身体接触,讨厌黏糊糊的举动,也不喜欢我总是贴得他很近,此时却会主动握住我的手。


“「我,害怕,耳朵。」”


嗡嗡嗡——手机在震动着。


.......


「别怕。」








7.


以前啊,line的对话上总是我开头,他结尾。


我唠唠叨叨地发一大堆东西过去给他,而他总是「嗯。」「啊。」「哦。」三条轮着来,要么就是埋怨我马虎眼的话。


对话总得有一来一回才叫对话,而现在,我不想因为自己听不见而不去说话,生怕自己的语言系统退化,就变成了总是我在说,他沉默不语地打字。


对话的页面变成了他一个人的独角戏,长的短的文字泡在被我故意换成合照的背景里面显得格外凄凉。每次我在夜深时,点开和他的对话,一天下来外出下来长篇的单独句子,把我一次次带回到一天里和他相处的每一个瞬间。


他不说话,只有我在说话,低头打字的时候,恍惚间,我竟分不清我们到底是谁失去了与人自如沟通的能力。


医生对我摇头,最后让我们去配助听器。赶回来的父母的哭声我也只能靠助听器听见一点点,但悲伤并不只有声音能够传递,我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眼泪,抱住了自己的父母。


泪眼朦胧中我好像看见他别开了脸。


父母并没有责怪狯岳,他当然没有任何过错。这个意外来得大家都猝不及防毫无准备,我看着他对父母说了什么,原本担忧的母亲又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我拍着他的背,责怪他怎么又弄哭我的母亲,但父亲反而一脸严肃又动容。


他们谈话的内容我都没办法很好读懂,勉强拼凑的唇语是什么「交给你」「抱歉」「谢谢你」


你到底说了什么呢?你许下了什么承诺?


最后母亲拉着我的手,我盯着她哭泣也依旧美丽的脸,在她一字一句中读着她的唇语。


“「我也爱你,妈妈。」”


“「不要哭了。」”


只不过是听不见了而已,对我原本想做的工作也没有很大影响。我依旧会画我画的画,讲我想讲的故事。色彩和线条不会因为失去声音而失去魅力,我的人生不会就此停滞不前。


可是...他呢?







8.


我喜欢他,他大概也喜欢我。多年的幼驯染情意让情感界限变得模糊。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他偶尔的听起来有些嚣张的督促,习惯了他时不时的老气秋横的发言,习惯了他走在我的左手边,习惯了用低沉慵懒的声音叫我的名字,就连那种慢悠悠拖长音喊我”笨——蛋”都习惯了。


我没和他讲过多少悄悄话,也没和他有什么情侣之间的耳厮鬓摩,唯一有的不过是一次鬼屋之行。全程闭眼只敢挽着他的手臂往前走。


那时候他17岁,一反常态没有出声嘲讽我。被我掐得手臂泛红也没有吭一声,走路的步伐不大不小,刚好我跟得上。呼吸声在安静的走廊上面清晰可闻,我把脸都埋进他的上臂,蹭着他的衣袖问还有多久。


“既然这么胆小就不要进来啊...”


“可是...真的想要那个玩偶....”


“啧,买一个总行了吧?”


“都、都走到这里了!干脆出去吧呜呜呜应该很快了,很快了!”


我磨磨蹭蹭地往前走着,失去了视力的世界变得未知又恐怖,我害怕被绊倒,只敢小步小步挪动。最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走太慢了,狯岳咋舌的声音明显大了起来,他停下来脚步,我感觉抱着的手臂一松。


“上来,慢死了,出去天都黑了。”


“等、你在哪?!”


“你睁开眼不就行了。”


“我我我就是不敢嘛!!”


我胆战心惊地把已经睁开一条小缝,入目的就是一片漆黑,还有几根看起来过于逼真的骨头,吓得我闭上眼,手胡乱摸索着,一不小心敲了他脑袋一下。


“喂!”


“对不起——!!”


最后我还是被他拉到了后背上。


“这样出去好丢人啊.....”


“真是多事...门口前再放下来不就好了。”


“也是哦。”


我心安理得地抱着他的脖子埋进他的颈窝。


“...今天的狯岳香香的。”


“!喂,别嗅啊!你是狗吗?!”


“嘿嘿...”


今天的狯岳似乎过于温柔了。答应我来游乐园,答应我坐旋转咖啡杯,虽然很嫌恶还是坐上了旋转木马上面的南瓜马车,脑袋上的米奇耳朵也是...


“总感觉...好喜欢你哦。”


“...我知道。”


“反应也太敷衍了吧——”


“那你想干嘛。”


看看,看看,这就是幼驯染的必经之路吗?熟悉到后面对着这样的话都毫无反应的?


“就,也说喜欢我嘛...”


我闭着眼想象着他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呢,肯定又是那种【你好婆妈啊】,但接下来还是会【真拿你没办法】。


“说喜欢我。”


我开始仗着他没办法腾出手阻挠我而胡作非为,故意往他脖子那里吹气,又是亲又是蹭。


“喜欢喜欢!快点!”


“你这家伙...!!”


黑暗中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格外清晰。要不是他期间还对估计是扮鬼的工作人员怒叱让他别挡道,我都忘记了这里是鬼屋。心里惭愧地对工作人员道歉之后,我感到他走路都速度越来越快,到后面近乎把七弯八绕的鬼屋当成了竞速跑道,但在背上的我硬是没感到多颠簸。


没一会儿光亮就透过了闭上的眼皮,我们出来了。


......等等说好的提前把我放下来呢?!


我窘迫地埋在他后背的衣服里,颤颤巍巍地爬下来站稳,装成自己只是一个安静的鹌鹑。


“怎么,刚刚到盛气凌人呢?”


“你要我干嘛来着?”


我听见他的带笑的声音很近,呼吸声也很近,鼻息打在我的耳廓,痒痒的像是羽毛在挠。


我忏悔地往他脸上啵了一口:“对不起我错了,狯哥饶了我。”


“.....哼。”


心情还是不错的吧。


我跟在他的身后边走边瞄他的表情。


嗯,勾起的嘴角告诉我说还不错。









9.


我不想别人提起他的时候,赞扬的话语末尾还得加上一句“可惜女朋友....”


我不想成为他被人拿捏谈论的话柄,我不想。我思考着,我们是不是应该分开会比较好呢?也许会有更好的,更适合他的人在。对方健康健全,善解人意,也许比我能干漂亮得多。


但是我不敢对狯岳这么说,我知道他向来不喜欢别人擅自揣测他,可是如果等他来说,等到他先开口的话——


“「我会,很难过。」”


他敲打键盘的手停下了,摘下眼镜往我这边看,似乎在等待我的下文。


“「如果,狯岳先开口说不要待在我身边了...我会很难过。」”


“「但是如果我先说....我怕你表现得难过,更怕你开心...能够甩掉我了。」”


我很久没看见他生气的样子了,更久没看见他一副想要敲我脑袋的样子。笔记本电脑被他一巴掌摁了下去,他把眼镜往茶几上一扔,按着我旁边的沙发被逼近。


「呆子!」


好吧,居然连唇语也是先从脏话开始学的吗。


我看着他气得扬起的眉毛,刚刚那句显然他有骂出声来的。


“「别生气」”


我捧住他的脸吻了上去。


“「我知道你不想,我们都不想,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更幸福一点」”


是不是和别人在一起会更幸福一点?现在这样你觉得幸福吗?可以吗?接下来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守着一个听不见的人,你觉得幸福吗?


他的吻没那么温柔。他咬着我的下唇,恶狠狠地用舌尖挤开我的牙关,抱着我的手臂越来越用力。


在唇舌的追逐戏中我一向不擅长逃跑,也不擅长进攻,很快就在他的攻势下溃不成军,我揪着他的衣服喘着气,额头被他的手掌摩挲着,然后被轻轻地弹了一下。


他吻住了我原本想推开他的手,刚刚接吻过变得湿润的嘴唇贴着我的虎口,呼吸的气流像是汇聚成线,缠绕在我的指缝里。


那双我喜欢的、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的眼睛,那双眼睛总让我想起阴天里微风阵阵的绿色湖畔,而现在,里面是有光的。


我猜他可能想说些什么,那双眼睛会说话。里面盛满了令人动容的、热烈的情感,好像春末的阳光,带着下个季节的热量,像波光粼粼的湖面。


他吻着我的指节,拉着我的手按在了他的喉结上。我突然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要紧张到出汗,他说话了。


我怔怔地盯着他的脸,从鼻梁到薄唇,而我手下紧紧贴着他的颈部,此时因为发声而产生着震动,五个音节,缓慢又缱绻。


那是...人生估计只可能听见这么一次的。


无声告白。


「愛してる」


他说要我用一生铭记这句话读音时喉咙震动的频率,日后是要考试的。


“「你也太强人所难了」”


我边哭边笑,笑他把一切想的如此想当然,好像我所有的担忧和忐忑都被他看我的那一眼和给我的吻,全部都抛之脑后,心甘情愿地化作了一腔孤勇。


既然他都不怕,我为何要怕?


“「以后你要骂我,我可什么都听不见哦?」”


「说得好像你以前就听过一样。」


“「不过还是有好处的,毕竟狯岳生气骂人的时候好可怕。」”


他在手机上面打字,正在输入中迟迟没有结束,我好奇地摆着他的手机想偷看,他把已经打好的字怼在我的脸上,在我叫喊着这样看不清的时候,复而把他举到自己的脸旁边。


「我哪次没有让着你?!」


不行了,配上这样气鼓鼓的表情我只觉得他好可爱。


「不准用这种形容词形容我!」


好嘛。







10.


我啊,有一个愿望。


白发苍苍的我,对守在我床边、同样白发苍苍他说。


“「我爱你。」”


而他用了然于心的笑容,稍微有些得意,有些自满,意气风发,用唇语回答我。


「我知道。」











END














是答应给阿雀@雀形目 的换粮,许久不写鬼灭了,回来还是那个男人.jpg

狯哥!!您还是一如既往地帅呢!!(挥舞荧光棒)狯哥!!!

前段时间去旅游的大巴上面写的,3小时六千多,我不愧是我啊(然而隔了这么多天才写完)(主要是一人之下真的好好看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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